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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严点头:“大概是所谓的医者难自医,他身患宿疾不能根除,需要长期吃药。”
听到这里,白露忍不住插话道:“难道是助益正阳的药?”
“不,是温补气血的药。我那时在山下镇上的药铺当掌柜,隔三差五就见他来抓药。他与我年纪相仿,为人又开朗随和,一来二去我们便熟识起来。大夫们去观里找不到人,又知道我与他相熟,就都跑来找我。”
“您没问过找不到人的原因?”
“问了,他只说杂事太多,经常不在观里。”
东霞观道人众多,就是吃饭用水这样的寻常事都比一般道观繁重,这个说辞也算合情合理。
不过元念卿更想知道缘卿现在在哪:“他那么久没有音讯,您一定非常惦念吧?”
“可不是。”王严不禁叹气,面色也更加凝重,“我这些年也托行商的朋友到处打听,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。”
不甘心线索断在这里,元念卿想了想:“他有没有什么交好的同门?”
王严仔细回想一番:“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。只有一次身边跟了个白净的小道士,说是自己的师弟。”
“他有没有提过这位师弟的名字?”
“没直接提……”王严说到一半又想了想,“之后单独来的时候好像提了一嘴,说他那个师弟人如其名,心思特别重,我猜名字里应该有个思字。”
“思?”元念卿凝眉思索起来。
“他还说自己师弟嘴刁,喜欢核桃酪但只吃鲜核桃磨的,自己买不到鲜货。我们就聊起鲜核桃的事,正巧那时有镇外的农户向他求诊,家中就有一颗核桃树。”
这农户应该就是他们遇到的那位老汉,所以买核桃也不全是帮协那一家的借口,而是正有所需。
元念卿又问:“您之后还见过那位小道士吗?”
王严摇头:“只露过那么一次面,会记得也是因为那小道士冷着脸进门,全程不言不语。不搭理别人也就算了,看师兄的时候都没有好脸色。后来我知道缘卿为他费那么多心思,暗地里觉得不值。”
“东霞观的其他道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?”
“我去问过,早些年还有人记得他,但也不清楚他离开的缘由。后来再去,干脆就说没有这么个人。”说到这里,王严又是一阵长吁短叹,“如此仁心仁术,却渐渐被人淡忘。我作为亲见者,不免觉得难过。”
元念卿能看出对方是真心实意为旧友担忧。
说完缘卿,王严又看向元念卿:“我能瞧出小道长对我这位旧友也有几分兴趣,对不对?”
元念卿暗叹对方敏锐,毫不避讳地点头:“世间能有与自己如此相像之人,很难不好奇。”
王严也直言道:“其实我和你们说这些,也是有几分私心。若是他日你们得知此人些许下落,可否告知我一声?”
元念卿郑重点点头:“若是有眉目,一定如实相告。”
王严面露喜色:“我就先在此谢过二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