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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了,你少看这个。记得有什么事先护着自己。”
元清正点点头,目送他们离去。卫厌箴带着叶元胡匆匆赶回平西将军府,曲氏院中已有两个大夫和一名太医在会诊了。
“你过来……”
曲氏面色青白卧在榻上,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。卫厌箴冷冷看着眼前回光返照的女人,突然想起自己三岁多的那个傍晚。
他被这个“生母”推进了后院的池子里,只为他死后,能将卫天佑抱到膝下抚养。那天的晚霞红得似血,将整个天空都映得如同火海。
他在冰冷的水里挣扎着,不断有水涌入他的口鼻中,封住了他的呼吸。那次,他几乎以为就要死在池子里了。
幸而当时的卫岫山为了不让嫡妻太伤心,过院子里来看曲氏,才让她着急忙慌地命人把他捞起来。
也是从那时起,他就隐约猜到自己非亲生子,而卫老夫人也知道,被瞒在鼓里的,只有卫岫山一人。
“我有你生母的遗言,与你说……”
曲氏挣扎着,几乎让人以为下一秒她就要撒手人寰。卫厌箴还是近了两步,示意曲氏可以说了。
“我那孩儿,本是个女娃,还有气的……只她生有六指,被婆母说成了死胎才捡了你回来……那姑子给了我……咳咳!咳……”
曲氏说着说着,剧烈地咳了几声,不几下唇边便是一片血迹。“那姑子给了我一封信,还有一个信物……我都交予婆母身边的奶嬷嬷,于她千两银才让她答应……偷偷将我那孩儿……送回漳州……”
描雨给曲氏擦着唇边的血迹,泪水已经止不住地下来了。此时的描雨见曲氏已经有气力,便接过了话头:“大少爷,就算夫人对您有私心,到底也将您养到这般大了,衣食住行上样样没亏待了您,以后夫人的嫁妆都说了尽归您的……”
“我不稀罕。”
卫厌箴并不接描雨的话,往日里他使的银钱都是在西疆那边做生意淘卖得的,花曲氏的都尽数补给她了,并没拿她一分一毫。
“你……你且去寻回我儿……我并她音讯……我……我不……”
曲氏伸手想要去够卫厌箴的衣袍,却在空气中徒劳地抓了几下,很快便没了声息。描雨见状,泪如雨下,扑到床前哭了起来。“夫人!夫人没了!”
院子里的人听到哭声,也开始哭嚎起来,那声音此起彼伏,便将曲氏的死讯带了出去。此时的卫老夫人,正悠哉游哉地坐在自己院子里喝茶。她早便知道曲氏命不久矣,心里对这个儿媳也多有厌恶,这个时候,自然盼着她早点离世,自己好给儿子找新妇。
下人们传来了主院的消息,卫老夫人只淡淡吩咐了一句准备后事。元振还在西郊大营练兵,此时火急火燎赶回来,也没见上曲氏最后一面。府中正忙碌,有人却来报,说张嬷嬷有要事要禀。
自己派出去的人,捉奸自然是回来交差的。卫老夫人点头让人进来,却见张嬷嬷和方管家带着几个下人拎了两个装着活物的麻袋,火速让人把所有不相干的下人们赶了出去。